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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:寶寶好了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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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如,肖珞珞在床上的配合,他就覺得很滿意。

那讓他體會到了前所未有過的身心愉悅。

在床/事上,誰也不曾契合到讓他覺得舒服、不夠,還想要下一次。肖珞珞是第一個,也是,他嘗過後,覺得其他女人變得索然無味起來的那一個。

因此,他曾經不止一次的想:這麽劃算的一筆買賣,以前怎麽沒有發現?

和肖珞珞好的時間不短,雖然她的“形象”在他眼裏,一直都還頂著個“騙子”頭銜。可至少這個小騙子很美味,光憑這一點,就足以讓他不去計較以前的事,以及她一開始接近他的目的。

所以,處了這麽久以來,靳子驍自問從來沒有後悔過當初做下和肖珞珞“試試”的決定。

直到——

看到她從車上跳下,奮不顧身的跑向自己。

原本勝券在握的事情……

脫了軌。

那輛車上搭載的都是些可以用亡命之徒來稱呼的劫匪,而肖珞珞就是那一車人的保命牌,一旦她逃了,那行人就算是插上了翅膀也不可能從那麽多特警手下飛走。

可肖珞珞就在這樣的時刻,做出那麽不要命的舉動。

她身後,全是張牙舞爪要撕碎殺死她的惡魔。

看到她沖向自己的那一刻,靳子驍平生第一次體會到,沒有一槍一箭射向自己,心臟卻破膛而出的感覺。

車內人幾乎是同一時間架起了機槍,瞄準了肖珞珞。

明明是須臾之間的事情,那畫面卻因為他不自覺的屏息而變得漫長。

心跳聲震耳欲聾,他接住她的手在猛烈顫抖,掏出程鳴給他的槍的動作卻又異常迅速而果斷。

扣下扳機的動作,甚至都沒有經過大腦發送指令。只聽到砰砰兩聲,劫匪頭目和下車的另外一個人已經被爆頭倒下。

明明可以射手射腳,可他沒有那麽做,潛意識在害怕任何意外。

後續由著其他特警來收拾,他抱著已經昏迷,渾身涼軟的肖珞珞上車。上車的時候,他手腳有些發軟眼前發黑,差點一跟頭栽在車前。

只有親身體驗過,才知道真正的害怕是什麽樣的。

那感覺,糟糕到他不想再體會一次。

仿佛身體理智都不再屬於自己,大腦一片空白,世界一切寧靜,明明活著,卻感覺不到自己在呼吸。

可什麽時候開始……

他對肖珞珞的感情,竟然已經這麽深了?

程鳴及時趕到,免去了他被關押審訊問話的程序。守著昏迷不醒的肖珞珞,他想了整整一個晚上。

其實都不能說是想,因為他根本不能條理清晰的分析擾亂思緒的主要原因。

就好像解答數學應用題,自信滿滿的寫上一個“解”字,然後沒有任何後續。

他想在腦子裏演算出,為什麽會變成如今情況的過程。

結果寫出一個“肖珞珞”,就沒有其他了,剩下的,全是她的音容笑貌。

她當初穿著青澀的大學生系服,紮著馬尾,有些驚喜又矜持的抿唇笑的樣子。她在鏡頭前風姿卓越自信滿滿,每一次勾唇都帶著動人心魄的誘/惑的樣子。她也會犯錯,犯錯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賠笑討好,如果沒用就會哭,毫無章法沒有美感的亂哭嚎。

糾結的時候,滿腹心事的樣子根本瞞不住任何人,臉上全是欲言又止的為難。

靳子驍不知道,自己那從來不會去記不相幹東西的腦子裏,已經住進了一個鮮活的人兒。

因為肖珞珞,他對黎欽風產生了敵意,甚至撕破了臉。

明明在商場上,多個朋友和樹立個敵人是千差萬別的性質,而黎欽風背後勢力又不小,和他作對沒任何好處。可是他做了。

他知道了路西雪的存在,又怕她接的工作太大尺度,沒事找事的扔錢融資呈朝,就是為了參加SHS的拍攝監工。

還有那個盧俊方,他和她頂完嘴,事後連他自己都不解的莫名其妙讓小陳送去安裝義肢的手術費……

肖珞珞就好像是一個小小的病毒,原本一切的掌控和主動權都掌握在他手裏,可是他沒發現,這個小病毒漸漸的病變了。

她開始侵占他的生活,他的大腦,他的思緒和他的生命。

這種侵占消無聲息又迅速。

以至於等到他反應過來時,駭然一驚!

“應該是壓力太大了,休息休息就好。”見靳子驍沈默的看向遠處,明明眼裏風雲驟聚卻一言不發,程鳴拿下嘴裏叼著的煙,拍拍他的肩膀,“原本還不放心你太久沒開槍,但聽說你表現的還不錯。”

“距離近,都沒算彈道軌跡。”靳子驍回過神應了一句,又拿過他手裏的煙,“打火機呢?”

“你要抽?”話是這麽問,程鳴已經從兜裏掏出打火機給他點煙了。

靳子驍打開窗戶,指間夾著的煙已經被他深猛的吸了一口,再吐出時,成了一陣散亂的白煙。

煙霧往前沖了一小陣,就在空中消散的無影無蹤。

“你有沒有想過,以後娶老婆,娶個什麽樣的?”靳子驍側身看程鳴。

“老婆?”程鳴自己也拿了支煙抽,也許是因為琢磨這兩個字,吐煙的動作比較緩,吐出的白煙長而細。一口煙吐盡了,他才斜勾唇看了靳子驍一眼,笑,“耐得住寂寞,起碼上得廳堂下得廚房。”

“性格長相身材方面不要求了?”靳子驍看他那兵痞子的笑,心情跟著放松了點,開玩笑的問。

“又不是情人。”程鳴倒不是很在意,彈了彈煙上的灰燼,嘶了一聲,“有句話怎麽說來著,色衰啊什麽好的。”

“色衰愛馳,以色侍他人能得幾時好。”

“小樣,文縐縐的還懂得挺多。”程鳴笑罵。

靳子驍也跟著笑,只是沒兩聲,就斂了笑,“你覺得,肖珞珞怎樣?”

程鳴臉上的笑容幾不可見的一僵,擡眼看他,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就是……”靳子驍沒看他,又吸了一口煙,“假如是你,你會娶嗎?”

“什麽破假設。”程鳴壓下飛速的心跳,換了只手夾煙,然後胡亂的擼了一把靳子驍的頭發,又推了他一下粗聲粗氣的說:“小珞跟著你不挺好麽,這腦子到底想的什麽東西。”

“嗯。”靳子驍知道這些話和程鳴說也沒用,索性笑笑,又抽了一口煙,就要反手摁滅。

程鳴從口袋裏拿出個滅煙夾遞給他,換來靳子驍一聲沒惡意的嗤笑。

程鳴走了沒一會兒,肖珞珞就在靳子驍撫/摸下“醒”了。

彼時靳子驍的手還放在肖珞珞的臉上,他手掌寬大,肖珞珞的臉又小,他的手掌蓋住她整張臉綽綽有餘。所以捧著半邊臉的動作,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。

看到肖珞珞睜開眼,靳子驍並沒有很激動,只是微微一怔,隨即反應過來,輕輕笑著問:“醒了?”

語氣很溫柔,恰好窗簾大開,外面燦爛的陽光落進室內,在他身上籠罩出一層淡淡的金光。

這讓原本有些“邋遢頹廢”的靳大叔,看上去依舊俊美不凡,英氣逼人。

假睡醒來的肖珞珞有那麽一瞬間的怔神,片刻才擡手,覆上了那只沒有撤離的大手手背。

靳子驍手掌輕輕一翻,和肖珞珞的手相握,“要不要上洗手間?”

掛了一晚上鹽水,又因為昏迷中不能進食,只能以掛營養液來進行補充以及輸入便於安胎的藥物,所以想要上廁所也是很正常的。

肖珞珞有些好不意思,又覺得現在的靳子驍好不解風情,那麽好的氣氛被他一句話給打亂了。

上過洗手間後又順便簡單的洗漱,然後兩人一起喝粥。

粥是程鳴讓醫務人員送的,是想讓靳子驍吃,所以只買了一人份。

好在量足,肖珞珞剛醒胃口也不是很好,所以兩人一起吃也夠了。

軟軟香綿的粥下肚,整個人都踏實起來,肖珞珞和靳子驍交握著手,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驚心動魄的昨天。

直到肖珞珞不知覺的撫上了小腹。

靳子驍雖然沒說話,卻註意著她一舉一動,看到這動作,幾乎立刻擰眉:“不舒服了嗎?”

“沒有。”肖珞珞搖搖頭,轉頭看他,神情透著小心翼翼的脆弱和遲疑,“孩子……”

靳子驍仿佛知道她在問什麽,表情滯了滯,又望著她的眼,笑著道:“孩子還在,醫生說她很堅強,和媽媽一樣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肖珞珞徹底松了口氣。

“爺爺知道這事了,非要坐飛機來看,我說等你恢覆一點了就回國。”

肖珞珞點點頭,沒有什麽異議。

“如果……”

“昨晚……”

兩人一起開口,卻又一起住口。

靳子驍看她,“你先說。”

於是肖珞珞也不和他客氣,舔了一下嘴唇,“昨晚酒吧裏的人,都獲救了嗎?”

“嗯。”除了一個被槍殺,一個心肌梗塞沒救過來。

“那個……受傷的大叔,沒事了吧?”

靳子驍記得聞到過血腥味,但沒註意是誰受傷。但既然程鳴說就兩個死亡,那說明受傷的已經沒事,於是點點頭。

肖珞珞見狀,明顯的舒了口氣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子驍。”肖珞珞後他半秒開口,這次是有意打斷。

靳子驍再次沈默,用眼神示意她先說。

而肖珞珞,她有些懷念的歪歪頭,面帶微笑,“他的袖扣,和當初我買給我爸爸的一樣啊。”

沒有前言後語,靳子驍眉間微微一折,並不插話。

“那個時候剛上小學不久,開春拿到了第一份獎學金,好像是八十塊錢。放學後,我一個人興沖沖去跑去店裏給爸爸媽媽買禮物,但那些店員告訴我,店裏的東西,我一樣都買不起。”

說到這,肖珞珞表情有些沮喪又覺得好笑,“那個時候,對金錢沒概念,後來在隔壁的飾品店裏挑挑選選,挑了一對袖扣和一雙毛茸茸手套。袖扣的樣式,就是很卡通的黑貓,腦袋圓圓的。當時店員和我說,這個得有專門的襯衫搭配,我記得我媽媽有幫爸爸別過,就歡天喜地的買下來了。”

靳子驍握住她的手。

她的舉動,就像是小孩做了某件在大人眼裏是錯誤的事,而企圖用其他正面原因來讓自己的錯誤看起來情有可原一樣。

肖珞珞看了靳子驍一眼,發覺他正用一種了然的眼神默默無聲的看著自己,於是放棄抵抗,撅起嘴承認錯誤:“我錯了。”

“還很不甘願?”靳子驍語氣溫溫柔柔的,一點都不像是要和她計較或者生氣的樣子。

肖珞珞一見他沒生氣,頓時眉眼彎起,記吃不記打的把昨天那驚心動魄的經歷拋到腦後。她笑嘻嘻的摸摸自己的小腹,“還好關鍵時刻寶寶給力,要不是肚子及時疼起來,我還想不到用裝病這一招來減輕他們的警惕心。還沒出生就救了媽媽,寶寶好了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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